(註1),並且以羅馬拼音教授西拉雅語及西方宗教教育,整整早了台南孔廟 29 年!
沒有名字的人/10 號,萬盈綠
「Tabe, mariyang wagi, nanang aw ta ti Hanyu。你好,日安,我的名字是 Hanyu。」
「這是在新港文書(註1)上出現的名字,我會說…… 她是個大地主祖嬤!」
是什麼契機,可以讓阿美族的金曲獎創作歌手 Suming、都蘭山劇團的團長 Siki Sufin,以及卑南族的當代文學家巴代齊聚一堂,為大家上課呢?
天氣逐漸變熱,水上活動又開始盛行,也是東海岸的族人紛紛舉行海祭的時候 ── 首先登場的,就是噶瑪蘭族人的海祭(Laligi)! 海祭是海洋民族噶瑪蘭族人的傳統祭儀之一:每年初春到夏季間,族人都會挑選幾天漲潮的時間,結網、造竹筏,帶著幾塊生豬肝、豬心、豬肉來到東海岸,以獻祭給祖靈與海神,祈求保佑討海族人的平安與豐收。雖然噶瑪蘭族人是母系社會,然而跟阿美族的海祭一樣,女人和不幸喪偶而「父兼母職」的爸爸都不能參與獻祭喔!
2005 年的夏天,當時還在佛羅里達大學攻讀博士的黃駿跟家人一同參觀了位於東台灣的國立臺灣史前文化博物館,希望可以學到更多關於台灣史前人類的知識。但行程最後,黃駿心裡卻有些許困惑。 黃駿現已是關島大學英語與應用語言學的助教。他說:「當時博物館裡陳列了『西拉雅族的器具』,包括捕魚工具、竹製器皿和搖籃。」 西拉雅族是一支南島民族,在荷蘭東印度公司於 1624 – 1662 年間佔據台灣前及之後的數十年,曾是台灣西南部平原,也就是現今台南的主要勢力。事實上,許多人認為「台灣」一詞即是來自西拉雅語。儘管近年來西拉雅族不斷地訴求,但行政院原民會至今仍拒絕承認他們和其他 14 族一樣,同為台灣的法定原住民族。 「我有在我的佳里老家看過許多這樣的博物館展出。」他指的是台南市佳里區。「我一直以為我只是一個『台灣人』,一個閩南人。」黃駿解釋說,「閩南」是指福建省某一區的人和語言,是最靠近台灣的中國省份。在台灣,許多人認為他們的祖先來自中國。
「原來我也是原住民」
「於是我打給我親戚,想問我父系的起源,結果我大伯竟然告訴我說:『喔,對啊,我們家其實是「番」。』黃駿說,「番」在台語是「野蠻人」的意思。以前的人常這樣稱呼原住民,但現在這普遍被認為有歧視的意味。 這個發現不但讓黃駿吃驚,也讓他父親嚇一跳。「當他小的時候,他媽媽,也就是我阿嬤,會帶他去拜一個像我們在博物館的照片裡看到的壺。他阿嬤叫那為『阿立祖』,就跟照片旁的註解一模一樣。」黃駿說。「我爸已經 54 歲了,他會覺得很困惑,因為就跟我一樣,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閩南人,但現在他會想說,為何他家的信仰跟小時候其他朋友都不一樣。」在西拉雅語裡,「阿立祖」泛指一般神靈,但成為西拉雅族的宗教術語,「阿立祖」就專指「最高祖靈」。阿立祖不是那甕壺,而是壺裡面的水,是阿立祖的具象化。 「所以那是我第一次明白,原來我是西拉雅族原住民。」黃駿說。「發現自己的真實身分,促使我去思考許多問題,例如少數語言如何在現代社會存活,以及身分標記背後所代表的社會意涵,就好像為何我家人曾對於原住民血統感到羞愧,是因為我們曾被標記為『番』嗎?」發現自己的真實身分,促使我去思考許多問題,例如少數語言如何在現代社會存活,以及身分標記背後所代表的社會意涵。
西拉雅語沒有死,它只是睡著了
即便那次旅行沒有給他解答,卻也無論如何為他帶來了許多啟發。五年之後,他提交給他佛羅里達大學指導教授的博士論文題目,正是〈語言復興與身分政治:檢視台灣西拉雅語的復興〉。在論文中,他認為「現今一般認為… 在 19 世紀末之前,西拉雅族就已經『完全漢化』,而曾經作為西南部平原各民族通用語言(lingua franca)的西拉雅語,也已經『滅亡』、『消失』,或『死亡』。」 「即使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一位西拉雅語母語使用者(編按:指將西拉雅語作為母語的使用者),但我和我族人,和族內朋友所說的閩南語方言,仍保留許多南島語言的特徵,是一般閩南語所未見的。因此認為西拉雅語已經『完全漢化或滅亡』,實過誇大。」黃駿的論文如此提及。 黃駿相信部分西拉雅語「仍以某種形式在閩南語裡被保留下來」,因此他翻遍了任何可能有關的學術資料,「但仍沒多大斬獲。」「而且一些學術語言學的慣例就只著重在一、兩個文法面向,並非是理想的語言學習讀物。」 即便如此,黃駿仍試圖回想起他所採集的西拉雅語片段。就在 2007 年,他和台南縣平埔族西拉雅文化協會(簡稱 TPSCA)的成員碰面後,自此加入了一個更大的計畫,試圖為西拉雅語注入新的生命力。 平埔族西拉雅文化協會自 1997 年於台南新化成立以來,就一直將語言復興視為組織的核心目標。相較之下,台南市其他西拉雅團體則更著重於西拉雅族傳統文化的傳承,例如阿立祖的信仰。 平埔族西拉雅文化協會的倡議者反對西拉雅語被貼上「滅絕語言」的標籤。當黃駿發現《民族語》,一個自 1951 年至今持續關注全球語言的研究計畫網站,把西拉雅語列為「滅絕」(extinct)時,他即投書向《民族語》的編輯解釋平埔族西拉雅文化協會對於復興西拉雅語的努力。「因此原本那句現在看來是不恰當的『滅絕語言』,在今年 2013 年的版本中,已被更適宜的『沈睡語言』(dormant)取代。」原本那句現在看來是不恰當的『滅絕語言』,在今年 2013 年的版本中,已被更適宜的『沈睡語言』(dormant)取代。
睡著的西拉雅語
即便欠缺母語使用者的語音記錄及大量的詞彙,該協會仍持續鼓勵其支持者藉由留存自 17、18,及 19 世紀的語料來學習西拉雅語。根據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一份匿名報告,西拉雅語是一種「愉悅、平穩、有節奏,且異常優雅」的語言。 然而將荷蘭的勢力擴張到海岸線、帶到內陸的,並非是荷蘭東印度公司,而是新教的傳教士。「這些神職人員很快就掌握了這座島嶼的知識,對於各地部落間的政治關係也比東印度公司的地方代表清楚,讓公司很快就得仰賴他們。」Sander Adelaar 說。Sander Adelaar 是澳洲墨爾本大學亞洲中心印尼語言的助教暨講師,曾於 2011 年出版《西拉雅語:找回一個沈睡的台灣南島語言的語音、文法及詞彙》(Siraya: Retrieving the Phonology, Grammar and Lexicon of a Dormant Formosan Language)。 「他們優先任務是使地方的人們改信教,而他們也的確透過宗教、識字,以及健康等教育手段達到,」Adelaar 說。Adelaar 自 1991 年開始學西拉雅語,並持續陪伴與他研究有關的西拉雅語倡議者。 [caption id="" align="aligncenter" width="400"] 萬正雄是台南縣平埔族西拉雅文化協會的創辦人暨現任主席,曾在今年七月於台南舉辦的西拉雅語言學習營中唱歌,分享祖先的故事。[/caption] 據 Adelaar 表示,西拉雅語的語料來源有三大類:17 世紀荷蘭的宗教文獻、所謂的「新港文書」,以及日治時期(1895 – 1945)所蒐集到的詞彙庫。新港是當時當地主要的原住民聚落,位於現在的台南市新市區,而新港語則是他們所使用的西拉雅語方言。 為了佈教,一位叫 Daniel Gravius 的傳教士將 《新約》的兩個章節,〈馬太福音〉及〈約翰福音〉從荷蘭文翻譯為西拉雅語:後者遺失了,但前者〈馬太福音〉仍留存,成為現在我們學習西拉雅語的重要語料。Gravius 也同時翻譯了精簡版的〈海德堡要理問答〉(Heidelberg Catechism)。 「翻譯西拉雅語的傳教士常常使用不同的方式來拼同一個音,」Adelaar 解釋著,「這同時反映了當時出現在他們自己荷蘭語的一個拼音問題,也就是 17 世紀時,荷蘭語的拼寫還沒未被標準化,因此那些作者常受到他們自己荷蘭語方言背景的影響,隨個人習慣拼音。而他們自己荷蘭文拼寫複雜的問題,卻也間接造成我們現在要解讀西拉雅語拼寫的困難。」 西拉雅族人向這些荷蘭牧師和老師學習如何用拉丁字母來拼寫他們自己的語言。由於這早於大量的漢人移民來台,也遠早於其他原住民族語言開始有拼音文字,因此 Adelaar 說,西拉雅語是「台灣最早有文字的語言。」根據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一份匿名報告,西拉雅語是一種「愉悅、平穩、有節奏,且異常優雅」的語言。
台灣最早的文字,是荷蘭人所發明的
1662年,對明朝(1368 – 1644)效忠的鄭成功部隊趕走荷蘭人後不久,西拉雅人似乎拋棄了基督教信仰,但由荷蘭人創造的書寫文字仍沿用了數個世代,西拉雅地主和漢人買賣、租賃的 170 多張契約書中,漢字和這套文字並用。這批「新港文書」的時間介於 17 世紀末的 25 年至 19世紀初的 25 年之間。 Adelaar 指出:「因為契約上的文字是由西拉雅人所書寫,因此可能要比 17 世紀的禮拜用語料更正統,但這套系統不像福音書或要理問答有文法和語彙變化,不僅較難理解,也有區域差異。」 Adelaar說:「日治時期(1895-1945)由日本研究員(受過訓練及未受訓練的語言學家)蒐集的單字表出現其他資料沒有的構詞,也就是當時的方言差異性比17 世紀語料所呈現的還要大。」 黃駿說。「這些文字記錄有限,無法把整個語言系統回復。另外,在聖經資料中記載了葡萄、麵包這類 17 世紀台灣沒有的東西,應該是荷蘭傳教士所發明的詞彙。」 黃駿說:「西拉雅語的特色是它不像英文、中文般重視字序。『凱特吃了根香蕉』和『一根香蕉吃凱特』在中、英文傳達了不同的意思。但用西拉雅語說『吃凱特一根香蕉』和『吃一根香蕉凱特』意思是一樣的。」這表示西拉雅語通常以動詞開始一個句子。 「西拉雅語會特別標記動作的執行者及承受者,也就是說每個動詞有執行者形式和承受者形式兩種(編按:語言學上稱為「主事焦點」與「受事焦點」)。既然標記出執行者、承受者,字序就不重要了。」 沒有人知道西拉雅語是在何時消失在日常生活中。但另一個平埔語言 -- 巴宰語,則是很清楚地在最後一位使用者潘金玉女士去世後,於 2010 年 10 月 24 日消亡。 有些研究員認為最後一位以西拉雅語母語使用者約在 1908 年去世,但中研院語言所的李壬癸則認為西拉雅語早在 19 世紀中期葉,或甚至早在 1830 年左右便無人使用。他指出,新港文書最遠僅能追溯至 1818 年,另一方面,他說:「1870 年代來台的美籍鳥類學家 Joseph Beal Steere 紀錄他在 1873 年拜訪了一位西拉雅老婦人。老婦人早已遺忘了許多西拉雅字彙,她甚至告訴 Steere 說她的雙親在日常生活中也不說西拉雅語。」鄭成功部隊趕走荷蘭人後不久,西拉雅人似乎拋棄了基督教信仰,但由荷蘭人創造的書寫文字仍沿用了數個世代。
西拉雅語,如何被喚醒
李壬癸認為西拉雅語不可能復活,並提到西拉雅語和希伯來語不同的處境在於,希伯來文雖然不在日常生活中使用,但人們仍會在宗教場合使用它。希伯來語一般被公認是唯一曾在日常生活中被停止使用很長一段時間後,最後卻仍被復活成功的語言,且成為以色列的官方語言。希伯來語口語復興運動的主要推手 Eliezer Ben-Yehuda(1858 – 1922)在 1880 年代開始語言復振時所擁有的希伯來語語料比現在學者手上的西拉雅語語料還多。李壬癸質疑:「現在有人每天會閱讀西拉雅語或用它念禱詞嗎?」他認為即使有心人士付出大量時間和努力,但要讓西拉雅語復興「應該不太可能,因為有太多史料無法填補的斷層,我們對這個語言的了解非常有限。」 雖然中央政府尚未正式承認西拉雅族為原住民族的一支,但西拉雅正名運動人士受到地方政府的大力幫忙。例如,民進黨的蘇煥智在台南縣、市於 2010 年底合併前,擔任過九年的台南縣縣長,就十分支持西拉雅正名運動。 台南縣政府於 2005 年承認西拉雅是原住民族,自此至縣市合併這段時間,就有超過一萬四千名台南居民到戶政事務所,希望變更登記成為西拉雅族,但只有能出示日治時期家族即被列為原住民的人能完成變更。 身兼「台南縣政府西拉雅文化促進中心」執行秘書以及「台南縣平埔族西拉雅文化協會」理事長的 Uma Talavan(萬淑娟)說:「我們不清楚台南西拉雅族的確切人數,但約莫估計是六萬人。目前已被認定為原住民族的 14 族中,有 9 個族群的人數都少於 1 萬 3 千人。」 [caption id="" align="alignright" width="175"] Edgar Macapili(中間著綠T恤者)於 2012 年初在台南市新化區帶領「春祭」表演,演唱西拉雅歌曲。[/caption]李壬癸質疑,即使有心人士付出大量時間和努力,但要讓西拉雅語復興「應該不太可能,因為有太多史料無法填補的斷層,我們對這個語言的了解非常有限。」
從語言找回自己的根
萬淑娟強調,是尋找身分和尊嚴的運動激勵了中央政府對認同的推動。萬淑娟的丈夫萬益嘉說道:「政府的認同行動對社會態度的影響是非常大的。若我們得到認同,就可以正名、復興音樂以及自我身分的其他面向。」 萬益嘉特別關注音樂。萬益嘉是菲律賓三寶顏的原住民,和萬淑娟兩人同在馬尼拉學習音樂時相遇;現在他在臺南一帶教授音樂。2002 年,他根據聖經故事「 挪亞方舟」,用三種語言(臺語、英文和西拉雅)寫了一齣音樂劇,名為「西拉雅音樂劇挪亞方舟」(Ta Avang ki Noe-an)。該劇在新化一所學校的演出時引來媒體大篇幅報導。Adelaar 如此描述萬益嘉的創作過程:「他透過文法元素尚稱清楚易懂的聖經文本,一字一字地造出西拉雅語句。雖然結果並非總是遵守聖經裡的語法規則,但在缺乏描述性資料的情況下,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儘管如此,就語言復興來說,該計畫是相當地成功。」 萬益嘉對西拉雅語開始產生興趣的原因,是因為當他翻閱 Gravius 以西拉雅語翻譯的聖經〈馬太福音〉時,竟然發現他能理解大部分的內容。原因就在於他的母語比薩揚語( Bisaya)和西拉雅語一樣,都屬於南島語言。 在他關於西拉雅語復興的著作中,有一本 3500 字的西拉雅詞彙表,包含詞彙翻譯以及中英文例句。該詞彙表在臺南縣政府的支持下於 2008 年出版。 「鄉土語言」(臺語、客家話和原住民族語言)自 2001 年開始即為台灣各小學的正式教材。萬淑娟表示,雖然西拉雅「還沒有像其他鄉土語言一樣的地位」,但多虧了市府的推動,現在臺南市已有 9 所小學,共 14 個班級開始教授西拉雅語。 協會在 2002 年開始舉辦名為 Musuhapa(即西拉雅語中的「萌芽」)的語言夏季學校,一般為期三天,參與人數介於 50 到 120人之間。「基本上,約 40% 的學員曾參與過之前的課程,而其餘 60% 則為新生。多數人都充滿了熱忱。」萬淑娟繼續說道:「我們現在有超過 10 位各年齡層的志工老師。」此外也有專家加入團隊,講授西拉雅的文化與社會。 有時課程是免費,有時學員必須繳付材料費和其他雜費,端看他們是否能從外界募到經費。 西拉雅語教師使用一套 5 冊的教材。該教材是由協會的成員所編纂,由臺南市政府出版,並於 2011 年榮獲國家出版獎佳作。Adelaar 讚賞這套教材,並表示:「從許多面向來說,它們可說是其它沉睡語言學習教材的範本。」 2011 年夏季學校學員中,有位名叫吳彥融的 26 歲臺南當地人,自此便成為台南縣平埔族西拉雅文化協會的全職行政人員。吳彥融第一次聽到西拉雅族是在國中的歷史課上,「但這個詞直到 2008 年才對我產生意義;當時大學的社會語言學教授指派班上 2 名同學去訪問萬淑娟,但他們不知道怎麼去新化,而我剛好對這個主題有興趣,所以就加入他們。」他回憶著。 吳彥融表示,「由於我對語言學有很大興趣,所以當下就開始想學習這個語言。」他現在每週都會上 6 小時的西拉雅語課。「我和同學一起練習對話、造句,並做作業。很希望我有更多時間可以複習,但現在工作量太大,所以今年看來是不可能了。」 「台灣南島語系的句法結構和我所知的語言都不一樣,所以我花了很久的時間才理解西拉雅語的語音模式。」他接著又說:「至於羅馬拼音系統就不是問題,因為它和西班牙文、義大利文以及白話字很接近。」他提到的白話字,是 19 世紀的傳教士為了拼寫閩南語所發展出來的文字系統。 吳彥融指出,臺南市正在增加當地小學教授西拉雅語課程的數目。他還說在今年年底前,他可能會負責部分班級的西拉雅語課程。政府的認同行動對社會態度的影響是非常大的。若我們得到認同,就可以正名、復興音樂以及自我身分的其他面向。
沒有正統與否,任何時代的西拉雅語都是我們的資產
黃駿表示:「我們的語言復興計畫牽涉了大量的『再造字』。若我們只依賴以前的文本,那我們現在唯一能教導族人,也是他們唯一能用西拉雅語表達的,就只有聖經裡的故事,但這絕不是理想狀況。」「我們族人希望能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這個語言,例如介紹朋友或計數。作為語言老師的我們必須達成他們的希望。」 黃駿解釋說,若從過去語料中找不到某個字,就要根據現有的素材造新字。他說:「西拉雅語這種做法,和現存其他語言自然發生的『造字過程』沒有甚麼不同。他舉例說,英文「television」一詞,也是在電視此物發明後才造出來的字。 「我們佚失了許多關於 17 和 18 世紀西拉雅人生活樣貌的語言記載,」他又說:「事實是,我們永遠也無法『重建』和 17 世紀當時一模一樣的西拉雅語。這也是我們不談『重建』或『找回』西拉雅語的原因。相反地,我們正在『復興』西拉雅語。」 他強調:「我們不應該認為 17 世紀的西拉雅語更正統。21世紀的西拉雅語是個發展中的語言,它還沒有完全系統化的文法,也欠缺許多詞彙,但它仍是基於 17 世紀的西拉雅語,並傳承給 17 世紀西拉雅族後裔。因此,它是我們資產的一種延續。21世紀的西拉雅語是個發展中的語言,它還沒有完全系統化的文法,也欠缺許多詞彙,但它仍是基於 17 世紀的西拉雅語,並傳承給 17 世紀西拉雅族後裔。
相關文章推薦
- 「台灣」一詞來自西拉雅語?(〈10/19 禮拜六作夥來南台灣,看「台灣人」賽跑、聽「台灣人」唱牽曲,一起愛「台灣」啦!〉)
- 即使不被承認,也仍堅持傳承傳統的西拉雅族(〈吉貝耍西拉雅族: 堅持傳統不只為了傳承,更為了被看到!〉)
相關活動推薦
- 活動名稱:西拉雅正名說明會
- 活動日期:2014/5/24(六)
- 活動時間:15:00 – 17:30
- 活動地點:臺南市新化區永新路 11 號 3 F(西拉雅文化會館)
關於部落或原住民的大小事,你也有故事要分享嗎? 歡迎來信:[email protected]
也歡迎加入我們粉絲團, 每天追蹤原住民文化、權益大小事!
本文作者:Steven Crook(《Taiwan: The Bradt Travel Guide》作者)/協力中譯:王鬼絲、Judy Tseng、我是小編(你也想幫我們翻譯嗎?歡迎告訴我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