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治自嘲是「很弱的原住民」,來自阿美族,但對於自身族群擁有的文化內涵瞭解並不多,更何況是對於其他原住民族群。因此,雖然《Mata‧Taiwan》是以原住民議題為主體的媒體,也沒辦法勾起他的共鳴。 那麼如果會有興趣閱讀的,是哪些主題呢? 被裁員,只關心如何養家活口
李正治覺得是跟民生、經濟有關,比如權益方面的法案、輔導措施,就會跟自身的日常生活有直接連結,「我只是一個在外地工作的原住民,關心的是回到花蓮工作能不能養家活口。」 至於原住民族自治,他不禁想問,「要求自治,但你有自治的條件嗎?」 7、8 年前,大家生活感受還沒那麼艱苦的時候,可能還心有餘力參與原運的相關訴求,但李正治坦言,如今自己被裁員,比較關心的其實是勞工政策。 像是依法保障原住民的特別休假,之前在公司有三位原住民,但自己是第一個去申請,卻被連問確定要申請嗎?他感到作為原住民「不能太特立獨行」,「需要跟社會既有的規則走」。 想讓小孩有族群認同,卻不知如何傳承依法保障原住民的特別休假,之前在公司有三位原住民,但自己是第一個去申請,卻被連問確定要申請嗎?
不過,李正治覺得如何讓原住民議題成為日常生活中能夠接觸到的,仍然十分重要,他笑說雖然知道有原民台,「我承認看過幾次,但電視後面幾台訊號很差,看了幾次就看不下去了。」 李正治自己有兩個小孩, 作為孩子的父親,很希望下一代能認同原住民身分,卻也同時面臨現況的艱難,「可是在一般城市的教育資源並沒有提供相關資源」,「那要怎麼教育小孩學習族語,應該要教嗎?」 然而,針對某些特定原住民議員候選人提議將原住民學生與一般平地人學生區隔起來,享有特定針對原住民的資源,關於這點,他認為不見得是好事,把原住民與平地人區隔開來,只會讓平地人越來越不瞭解原住民,從而對於政府針對原住民所給予的優惠條款產生疑慮。 例如原住民的考試加分制度,如果不了解原住民在社會的相對弱勢,怎麼會去理解與讚同加分制度,從而讓我面臨為什麼要給人「加分進來的」觀感?「不能只有意識型態(鬥爭),有更多過去的議題要去面對。」 身為來自花蓮的原住民,李正治以相對平地人而言,原住民對於大自然較尊重、友善而感到驕傲。但有時覺得自己更像是遊客,路過當地的原民祭典才知道該族群的文化。 其實自己 6 年前才返鄉,當時部落的豐年祭看到很多年輕人參與,後來幾年卻發現愈來愈少,「剩老一輩的在跳舞,已經淪為純觀光,領 500 塊卻要練很久。」 如今年輕人不太願意回來,活動也愈辦愈差,去哪個部落也讓人感覺都大同小異,其中的獨特性已逐漸消失,他感慨地說道。 想回花蓮,卻已經回不去剩老一輩的在跳舞,已經淪為純觀光,領 500 塊卻要練很久。
問及知不知道這次各政黨或原住民參選人提出的原民相關政見,李正治說不太清楚,想了一下,問我電視新聞有播嗎? 他坦承以前自己不會特別關注選舉,後來關注選舉有期待,也有失望過,漸漸也無感,「除非有某些勞工政策,但這次三黨並沒有端出特別牛肉。」 他說,其實現在已經不太看電視新聞了,會愈看愈憂鬱,「好像電視沒有特別去報導原住民。」 目前待業中,他打算多陪陪家人,「以前工作壓力大,幾乎沒辦法陪小孩,總覺得很虧欠他們,」希望之後全家都可以一起回花蓮,計畫在花蓮開一間窯烤披薩店。但之前找店面時發現很多土地都被活絡經濟炒作起來。「不是全新,光是二手一坪就要45萬,完全下不了手。」 李正治生在深藍的家庭,後來深受媒體影響,3 年前轉變為深綠,也跟著一起罵國民黨,「國民黨只為政權,至少深綠在環境保護、水土保育有更多心力。」 現在回看家鄉花蓮的處境,他覺得目前很難直接跟五都競爭,只能靠觀光,但至少可以透過觀光資源「不做第一、但做唯一」。 [caption id="" align="aligncenter" width="500"] 關於原住民族自治,李先生不禁想問,「要求自治,但你有自治的條件嗎?」本圖非當事人。[/caption] 關於作者 Vanessa,讀社會學、人類學的大學生,關注性別政治文化、社會運動。每天都要喝咖啡,平均 20 秒讀完一篇網路文章,喜歡在不讀書的時候一個人去閒晃,聽故事,觀察路人和風景的變化,是一個持續練習寫字的人。現為《Mata‧Taiwan》特約記者。其實現在已經不太看電視新聞了,會愈看愈憂鬱,「好像電視沒有特別去報導原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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